近日終於有時間將好些禦寒衣物收起, 一邊打掃一邊點算, 就發覺自己的冷天衣物之中, 大多都是不同款式的毛衣. 統統加起上來. 竟也有十多件. 其中有幾件. 更是留自家兄的中學時代, 算來它們也陪我與哥哥走過近十數寒暑.

 

以前愛穿毛衣, 除了是中學的後遺症以外, 也覺穿起上來可以扮著一份書卷氣, 好來濫竽充數. 後來, 卻漸漸成了習慣. 或許是因日子久了, 衣服真的會漸漸帶著自己的氣味, 那一陣與針線之間日久生情所帶來的安全感, 就是在其他衣服找尋千百次, 也都像遍尋不獲.

 

每到春秋轉季, 或會偶爾添新裝. 但「阻住．阿媽黎」的狂傲, 「安格斯．比爾」的薄倖, 還有「湯美．起飛腳」的輕狂, 總像不適合我. 一件之後又換一件, 都穿得不長久. 只有那好幾件穿過多年的毛衣, 外表平凡, 卻永遠沒有過時感.

 

朋友, 美酒, 還有毛衣, 都是歷時越久, 越見真情. 與舊友共話當年, 把酒言歡, 固然是人生樂事. 至於緊抱戀人的毛衣, 細味她長留衣上經年的髮香, 更是一種難以言詮的纏綿蜜意. 若是有一日能將那一件經年的故衣, 披在能願付託終身的另一半身上, 讓她長記著你的氣味, 那份千載不變的柔情, 還有那教人暖在心頭的承諾, 都是會讓人儘管折壽十載, 也覺心甘情願.

 

不談家事國事 只記閑妄虛實 -  Xanga Lite

 

寫於零六年七月三十日 豪俠聚會喜聽陳少俠喜訊之後

 

 

 

(想不到過了多少的日子, 現在卻走到這裡來了, 回頭一望, 還是熱淚盈眶.)

幾月之前在其中一篇日記中 (詳見 此處) 談及趙某在海港城某名店外, 被一自稱算命師的印裔人仕贈予幾句, 並說日後會有好發生之類. 當時只當是江湖術士技倆, 所以並無給予小費, 只是後來, 卻真的準確無誤.

 

當日日記戲言倘若日後真遇好事, 或會希望再偶遇算命先生, 說其料事如神云云. 現在卻真的發生, 當日既立此存照, 今日就當不食言. 因此, 若各方朋友有該印裔算命師下落, 還請告知!

 

深夜工作之時, 卻在聽陳慧嫻的陳年舊歌「傻女」, 一聽再聽, 又是一陣著迷.

 

八十年代中期 陳慧嫻與黎芷珊及陳樂敏組成「少女雜誌」, 其後以《故事的感覺》作為首張個人大碟, 憑著一身清麗的日本娃娃少女清新氣息, 以十九歲之齡在樂壇菡萏初展, 嶄露頭角.

 

如果在早年的香港樂壇之中, 周慧敏與楊采妮已算是「玉女」掌門人, 那麼陳慧嫻就該算是繼蕭芳芳之後, 另一個幾近是完美的象徵-- 讀瑪利曼中學, 有個官至入境處助理處長的爸爸, 有個足堪與她共稱一時瑜亮的中學同學林憶蓮作對手, 還有那份甘願放棄一切, 隻身赴美修讀心理學的決心與才學. 那頁頁人生履歷, 都如經年難見的孤品般稀罕. 甚麼叫做花月其貌, .冰雪其身; 甚麼叫做金玉其質, 星月其神, 在陳慧嫻的身上, 都彷彿找到了最好的註腳.

 

說到她的愛情故事, 其實也只有幾段. 她曾跟唱片監製區丁玉拍拖, 分手後又與擔任形象設計的張卓文共墮愛河, 兩個男人均叫Michael, 亦分別跟她拍了六年拖. 就與他倆分手的好些年後, 有次陳慧嫻因病入院, 替她醫症的竟就是早在中學時代已認識並暗戀她的男生. 就這樣一次月老暗為她倆牽紅線的偶遇, 就讓她倆共墜愛河. 及後在零三年的演唱會之中, 陳慧嫻還在台上公開她的愛的宣言. 之後, 她的名字也在報紙的娛樂版中也漸見零落, 然後歸於沉默平淡.

 

現在算來, 距陳慧嫻初出道之年, 已是廿載有多. 靠模仿她而成名的黎瑞恩, 都已生了兩胎; 昔日與她一時瑜亮的林憶蓮, 也與李宗盛離了婚收了場. 記得幾年前的訪問之中, 陳慧嫻說最希望能找到一個能和她去到旅行, 和她談天說地講哲學, 同時又有成就的男人. 不知那個醫生男友, 又會不會是她長廂廝守的理想對象?

 

在這物慾橫流的娛樂圈, 可幸近年都不再見到陳慧嫻的名字. No News is good news, 我是多麼的希望她能與她的另一半同偕到老. 慧黠嫻淑, 眉宇眼梢之間, 盡是纏綿意態; 至於行止涵養, 更如落入凡間的天使. 希望她是找到了真愛之後, 就算不是與所愛的人成了神仙眷侶, 也希望她是甜蜜地流入了尋常百姓家, 成就一個尤如民間傳奇般圓滿流麗的甜蜜故事..

 

寫於零六年七月二十三日　夕陽無限好 何憂近黃昏之時

 

 

(近日的幾份閒心, 再加上幾分對未知將來的憧憬, 竟讓本已忘卻喜怒哀樂的我, 漸漸重學忘憂. 心情就像重回高考後放磅前的那一段黃金歲月)

 

註

 

陳慧嫻《傻女》(Link)/

陳慧嫻《傻女》(歌詞)/

 

十六年後的版本:

陳慧嫻《傻女的新衣》(Link)/

陳慧嫻《傻女的新衣》(歌詞)/

(輪腔爺嶨陑, 婬樓奻煦帤眭腔蒧蓐, 器?掛眒咭炰躑飢腔扂, 笭咭. 陑憩砉笭隙詢蕉摽溫執腔饒珨僇踢堎)

又到高考放榜季節, 可厭的報章傳媒都爭相報導著所謂狀元的去向志願. 一如以往, 答案不外乎亦是醫生律師會計師之類的陳腔, 答者也唯唯諾諾, 活像一個小小的人大政協. 一時忽發奇想, 到底會不會有一個與別不同的小狀元, 會對著廣大市民說一句: 我要做一個「大俠」呢?

 

當身邊的男人, 整天說著要在幾多歲前賺所謂的「第一桶金」之時, 更讓人發覺, 在這彈丸之地,要找幾個有「俠氣」的男人, 真的稀罕得如雪地銀孤, 寥若晨星.

 

「俠氣」比起「風度」, 多了一份豪邁, 少了三分造作. 既有尊嚴與原則, 又不是一股衝勁的蠻勇; 有千金不換的信念, 更有一份與奴才勢不兩立的血性和氣度. 風度可能是對女性的 positive discrimination, 俠氣卻是對旁人的一份堅毅與承擔. 真正的俠氣, 是要正直不阿 滲溢著一股絕不向惡勢力屈服的氣魄. 像是忠義剛正, 為國為民, 如郭靖; 或是面冷心慈, 為善而不欲人知, 如楊過. 就是雖各有氣派, 但卻都是北負棲霞, 南望雪峰的英雄好漢

 

在我們這傾城亂世的時代骨節眼裡, 能遇上幾個有點俠氣的朋友, 固然是人生的福氣, 若能與俠氣之士結一段美滿良緣, 就更是一段讓人感動的俠侶故事. 現世的俠之大者, 或許再不是愚忠迂腐的郭靖, 也不是傲之無物的楊過. 而是一個願意在所愛護的人前, 不惜一切為她擋風抵雨, 並永遠比她先行一步, 卻又每願回頭細顧, 伸手為她扶一把的男人.

 

寫於零六年七月十日 急救後卻患得患失之間

 

 

 

(就是塵滿面 鬢如霜 為著堅信的原則 也該絕不退讓)